一个没有个性,没有独立之人格,没有思想深度和批判精神及驾驭宏大题材能力的作家,即便是写出了“伟大的作品”,那也是让人诟病的。
——题记
“山东人原来是这样看待莫言的”
——胶东半岛高密行
那天吃过中午饭,山东济南的老蒲在电梯里突然问我:“你读过莫言的作品没有?”,我说读过啊,《丰乳肥臀》刚出版时我就读过,记得那时书店里出了很多反映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书,比如贾平凹的《土门》,莫言的《丰乳肥臀》等,从文化背景来看,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发展重心开始从农村向城市转移,一场以城市化为目标的现代化进程正在上演。而正是这种变革,使莫言、贾平凹们的创作喷发出了活力,而这些作家都是出生在农村的,从他们的文化身份来看,他们身上所固有的农民文化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这种农民性使他们作品中的人物都有其鲜明的农民文化特性。比如自卑、胆怯、嫉妒、贪婪、自私等,山东高密东北乡的那些农民,都带有这种农民式的基本特征。
还未等我把话说完,老蒲就开始破口大骂:“不是玩意,把我们山东人民写的很龌龊,很丑陋,我们山东人不是莫言笔下那样的,不是《红高粱》里那样的,这不是侮辱山东人,同时也侮辱共产党吗?我们山东人是这样的吗?”。我听了有点好笑,文学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你就原谅莫言吧。我不知道老蒲读过莫言的小说没有,但通过他的言谈,他对莫言小说的内容还是了解的。
老蒲接着说:“当年的《红高粱》我就看着来气,我们山东人就像他描写的个个袒胸露背,光天化日之下在高粱地里野合?还有那本描写计划生育的《蛙》,那不是在攻击我们的计划生育政策吗?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你莫言还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还能获奖?你就是靠侮辱我们山东人,侮辱基层计划生育工作者才获了这个奖……”看着老蒲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不免感到悲哀,莫言固然把山东的高密写得不那么好,但他毕竟是一种事实,至于莫言该不该得奖,那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问题,而不是莫言的问题。
“山东人很淳朴,在他的笔下变成什么样了?那个叫什么上官鲁氏的,和很多男人胡搞,不是节妇,也是个品行不端者,特别是写计划生育的,那不是污蔑共产党吗,把共产党写的一塌糊涂,把山东人民写的一塌糊涂。”。我说“莫言是你们山东人,他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骄傲?他那样丑化山东人,我还骄傲?他如果不把中国人侮辱的一塌糊涂,他能得奖吗?”。我说莫言就是忠实的记录了丑,他只是把丑陋的东西挖掘出来,并撕开给大家看,如果莫言不这么写,他能获奖吗?
我感到万分的惊讶,原来山东人是这样看莫言的。不过老蒲毕竟是山东人中的极少数,是一个对共产党感恩戴德者,我相信大多数的山东人是会为莫言骄傲的。
“我明天就带你去高密,上午去诸城,晚上在高密吃晚饭”。
我一听喜出望外,明天刚好要去青岛,到青岛后再去高密也不迟。我还真想看看莫言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莫言的山东高密东北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家乡人民是怎么看待他的。
从日照到青岛也不过两个多小时路程。我们沿着胶东半岛朝青岛方向走,快走到黄岛区时,蔚蓝的大海直扑眼帘,一路上阳光普照,广袤无垠的胶东半岛真是人杰地灵,早在公元前的八世纪,这里的渔业就很发达,战国时代,冶铁业和丝麻纺织已有较高水平。汉代成为著名的东方谷仓。唐代登州、莱州是对外交往的重要港口。最美丽的地方是胶州湾,这里有世界上最长的跨海大桥——胶州湾大桥,全长三十多公里,一直到青岛的黄岛经济开发区,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屹立在蔚蓝的胶州湾。一路是广袤无垠的大平原。
青岛是我N年就去过的地方,我第一次下海游泳就在青岛的第六海滨浴场。那是一个寒冷的国庆节,清晨天空还下着雨,我和新疆的王瑛女士在东吴大学上学时,适逢国庆学校放假,便一路结伴去的青岛,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在上海的十六铺码头买了两张去青岛的船票和两袋面包片,中午一点就上船,第二天中午一点到达青岛。我们换上了游泳衣,冷的直打哆嗦,那时我还不会游泳,记得海面很脏,有几个老头老太在那里冬泳,看见两个外地的企图下水,就来帮助我们,记得在海里扑腾了几下,喝了几口咸咸的海水,翻腾了几朵浪花,打了几个趔趄,照了几张被雨淋湿的像,才心满意足的爬上岸来。
到达青岛后住进黄海宾馆,我们就出发先去诸城后去高密。高密和诸城紧挨着,前后相聚不过七十多里地,当我看见路边的站牌上写着“高密”两个字的时候很激动。老蒲又开始嚷嚷:“莫言的家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几间破房,几亩地罢了。前几日记者前去采访把莫言家的萝卜地都踩平了。别去了,没有什么看头,”,“这回转转就可以了,等下次莫言纪念馆建好了,或者莫言回家乡了,再通知你去”。我听了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连记者也不是。
我们真的在高密转了转,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直奔诸城恐龙博物馆了,中午在诸城吃饭,诸城是臧克家的故乡,宰相刘罗锅刘墉的故乡,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的故乡,毛泽东的夫人江青的故乡,路过臧克家纪念馆进去看了看就告别了。一路上我都在复述着臧克家的那几句诗: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一路我都在想,山东古时候出了孔子、刘勰和蒲松龄以及数不清大小文人,如今又出了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能不说这地方人杰地灵吗?
联想到近日来莫言在获得了诺贝尔奖以来的言论,让人对这位世界级的文学大师有些汗颜,什么政治是教人打架,勾心斗角的,文学是教人恋爱的等等。瑞典文学院的老朽们可真把莫言吹上天了,我不禁要问:中国究竟该不该实行计划生育?作为一个作家,你能揭露和抨击实施计划生育的野蛮行径,你怎么避而不谈实行计划生育的政党和政府?你怎么不抨击实行计划生育的社会制度和国家机器?抑或说执政党要实行计划生育的深层次社会根源和历史根源?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莫言在《丰乳肥臀》里塑造的母亲,竟然先后两次被九个大兵轮奸,由于丈夫性无能借种生了八男一女,除七女被轮奸所生,其他几个分别是和卖小鸭的,漂泊在路上给人看病的郎中,以及卖狗肉的光棍,会医病的和尚,来中国传教的牧师,甚至孩子的姑父都发生关系,与这么多男人发生性关系,即使今天的农村妇女也望尘莫恐怕也难以做到,何况是三十年代有着正统贞节观念的农村少妇。老舍、鲁迅、高尔基笔下的母亲个个圣洁,而莫言笔下的母亲则比较龌龊。。。。。。在重大题材上,一遇到敏感的政治问题,莫言就走钢丝,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难怪德国汉学家顾彬说:“莫言的东西是靠写感官刺激(sensational)哗众取宠,“莫言的主要问题是没有自己的思想。莫言曾公开宣称,作家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顾彬的结论是:“中国当代作家普遍缺乏思想的内在力量,他们的力量都去了哪儿?以前是政治,现在则卖给了市场!”。顾彬直截了当的说:“中共建政后,中国再也没有伟大作家,当代中国文学多是“垃圾”。顾彬说:“莫言的小说不是集中塑造一个人物,而是写一大群人,而且是老掉牙的方式,重复地写刺激感官的男人和女人、性、犯罪等等”。
莫言的作品没有思想性的根本原因是他不抨击制度本身,实行计划生育所采取的野蛮行径以及造成的人间悲剧的直接和间接原因。
我可是亲眼目睹过计划生育,那年我在成都市蒲江县西南乡驻队,亲眼看见乡政府的人到怀孕妇女家里去,牵走了人家牛圈里的牛,鸡窝里下蛋的鸡以及电视机等,那些政府机关的人为了完成计划生育指标,不惜采取野蛮措施,有的甚至像土匪,莫言的描述是真实的,但莫言站的角度实在是太低了,有时甚至低的可怜。,难道莫言骨子里不喜欢某执政党?难道莫言从小挨饿受冻,受尽了屈辱的人生经历,使心灵受到了伤害?
莫言的谦卑、懦弱以及谨小慎微,是时代和莫言的人生经历所造成的。“山东人大多伟岸,而莫言却显得猥琐”,这话显得很刻薄,莫言从小生活在孔孟之乡,难道莫言真的得到了孔孟之道的精髓,并把它发挥到了极致?当人们见到真实的莫言,很难把他和作品里的莫言划等号。在莫言热的当下,抛开诺贝尔的耀眼光环,我们是否应该冷静的看待莫言,并由衷的祝福他,祝福莫言能写出更加伟大,更加无愧于祖国和人民的作品。
——摘自:“山东人原来是这样看待莫言的” ——胶东半岛高密行(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640e4d0102e90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