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卡洛琳·佛彻)
他用西班牙语悄声说,没有时间了。
这是大镰刀在麦子上弧形行进的声音,
这是一首田园牧歌的疼痛,在萨尔瓦多。
监狱里的风,小心得
就像弗朗西斯科的手,在他散步时
抚摸着墙壁。这是他妻子的呼吸
每个夜晚滑进他的牢房,此刻他
想象着他的手被她握着。这是一个小国家。
□一个男人可以对另一个男人做任何事情(约瑟芬·梅尔斯)
当你在海豹岩下的波浪中游泳,你的家人
坐在沙滩上
吃土豆沙拉,一股回头浪
扑来,把你卷走,往下拉
让你失去呼吸失去游戏和游戏的力量
你大声呼喊
救命,救命,救命。喂,他们会说,
回这来,吃点土豆沙拉。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岁的愣小子
在来自安提瓜的直升机上巡航,
一个稻草人专家,只会说瑞典语
并且像骆驼一样远离这片区域,他说
瞧那儿,有人溺水。
那正是你。你说,是的,是的,
而他扔给你一根绳子。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兄弟情谊
□出租(简·库珀)
如果你想要我的房屋,睡在里边,
我们就必须清楚认识到:
那些书依然是自由的代理人。
如果摇椅的手臂搂着你
它们也可以让你离开,
它们可以把空气塑造成身体的形状。
我不想要你的房租,我想要
一种凝注的光辉
就像我们就餐时蜡烛的火焰,
我指的是一种敬畏
陪伴着我们之间的空间——
不是一座屋顶,而是一片星星的田野。
□西瓜(查尔斯•布考斯基)
那个晚上窗户开着,
天花板滴着一个
自大狂的汗水,
我坐着吃西瓜,
满眼虚伪的红色,
汁液慢慢流出像生锈的
泪水,
而我吐出种子
吞下种子,
我一直在想
我真是个傻瓜
我真是个傻瓜
吃起了西瓜,
但是,不管怎么说
我一直在吃。
□西瓜(查尔斯•西密克)
绿色的佛陀
坐在水果摊上。
我们吃着微笑
吐出牙齿。
□仅有一次(加里·斯奈德)
几乎在赤道
几乎在昼夜平分点
确切地说在午夜
一艘船上
那轮满
月
在天空的中心。
□无物,则无心(加里·斯奈德)
父亲是虚空
妻子 波浪
他们的孩子是物质。
物质和他的母亲一起
创造了生命,
一个女儿。
女儿是伟大的母亲
把物质,她的父亲/兄弟
作为她的情人,
生下了心灵。
□《神话与文本》节选(加里·斯奈德)
湿婆在大劫的尾声到来:
岩石和山的肌肉消失在一阵微风中。
雇人去砍伐树林、捕杀毒蛇、
建立城市、铺设场地的那些人,
他们信神,却不能
相信自己的感觉
更别说乔达摩。让他们说谎。
松树睡去,杉树笔直裂开
花朵砸开坚硬的道路。
八大山人
(一个目睹明朝灭亡的画家)
活在一棵树里:
“这毛笔
可以画出大山与河流
即使领土已丧失。”
□电线杆(约翰·厄普代克)
它们已经和我们待了很长时间。
它们将比榆树活得更长久。
我们的眼睛,就像为游戏而搜寻、筛选着树木的
野蛮人的眼睛,
从它们中间跑过。它们和土里土气的街道融为一体
就像在神话中逐渐消失的巨人族。
我们被信仰洗净的眼睛
怀疑地抬起,望向它们那可怕的王冠:布满螺栓、螺母、桁架、支杆、绝缘物,诸如此类
甲壳动物,构成
电的残骸那风化的硬壳——
每一个都是蛇发女妖的头,
能使被俘的我们立即变成石头。
然而它们是我们的。是我们制造了它们。
瞧这,养路工人把又一张树皮
弄得毛糙,做成夹板
钉进光秃秃的树干。而这些长钉
为了人类的腿,每隔一段合适的距离就被敲歪。
我们建造的自然,在各方面
都比它取代的自然适应得更好。
还有什么树你能爬上去,把鸟类的叽喳
恢复成英语?它们稀少的阴影的确可以忽略不计,
但它们没有悲惨的秋天,没有叶子凋落,
不会每年一次被盯得局促不安。
通过毫无绿色的存在
这些巨人比常青树更坚韧。
□亲戚(约翰·厄普代克)
单是想一想,就会让你下颚骨疼痛:
那些火鸡大餐,那些假期,
烤炉周围的空气被烘烤至昏迷,
舅妈的桌布被她少女时代的肉汁弄脏。
在你舅舅镇定的双眼中
狗一般沉默的智慧呜咽着;他们十足的笑话
带着遗传的悲伤吱吱作响,一段
共同命运的音乐,使内脏受伤。
绝对的无聊和魅力!一只染色体的
小蜘蛛甚至把婴儿结进网里,
并迅速把我们捉住,在
腐烂的食物和太甜的馅饼周围。
表兄弟们嗡嗡叫,外甥们在爬;
爱一个人的自我,就是爱他们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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